上帝,也许你不记得我了——我上一次跟你说话是在两亿年前。
现在,让我先跟你做一番自我介绍——我住在动物园的另一个部份,跟狮子、老虎、猴子、长颈鹿都不住在一起,我的公寓很靠近标本室,标本室里有鲸鱼,有大象,有狒狒,不过我也不住在那里,我住的是化石馆。
所以,也许,你明白了,我不是一只动物,我是一只动物的化石。
据我看,做为一只动物是完全不必要的事,像我,只在教科书上活,在图片上活,只在学术论文里活,只在别人的想像里活——这倒是不错。因为生命完全是一种多余。
有生命是多么艰苦的一回事啊!要找吃的,要找喝的,要找配偶。好不容易才学会如何做人家的儿子,忽然间又要去学习如何叫别人做自己的儿子。又要维持自己的里外像样,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。
生命又是如此充满生老病死,谁受得了呢?
至少我自己就受不了,所以我宁可住在化石馆,我已经忘了“活着”是怎么一回事,我对我目前的情形很满意。我不再热,不再冷,不再饥,不再痛,不再累,不再焦急,不再受伤,反正,七情六欲都死绝了,连做坏事的危险也没有——动物园长对我一向是最放心的。他怕天热了北极熊闹情绪,又怕天冷了马来貘受不了,甚至连标本,他也担心防腐处理不彻底,有气味,但是化石馆是绝对没问题的,化石馆向来安静死寂,什么麻烦都没有。
所以说,上帝,所有的动物中我当然是最超然的——对于一个只活在别人想像里的庞然巨物,我没有什么可祈祷的——我只是惊奇,你还不曾向我致敬哩。
不多说了,我是不喜欢说话的,下次再谈——也许是两亿年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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馨韵雅歌 楼主
发表于:2012-05-240楼
IP属地:意大利
上帝,谢谢你给我的壳,它真好,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东西比壳更好的了。
所有有壳的动物我想都是高等动物,有壳的动物有福了。
乌龟有亮,鳖有壳,螃蟹有壳,我有壳……。
我喜欢壳,所以后来我订做了一副眼壳——这样我就什么都不用看了。眼不见为净,眼壳真好。
不久,我又订做了一副耳壳,耳不听心不烦,我发现这件事更好了!
接着我又订了鼻壳,也很实用……。
我发现壳愈多,我过得愈快乐,今天我刚订了一副心壳和一副灵壳,我想带来给你鉴赏一番,真是巧夺天工的好手艺啊!
你喜欢这玩意吗?听说一旦戴起心壳和灵壳,就可以修炼成刀枪不入的境界——再没有一件事会令我受创负伤了,到时候哪怕是我的弟弟死在我旁边我也不会流泪了,哪怕是圣人再世我也不会有一分羡慕了,哪怕你自己亲自在最安静的深夜来找我,和我说话,我也无动于衷了。
真的,我始终信仰壳,我希望我有愈来愈多的壳,愈来愈硬的壳,愈来愈密的壳,我喜欢壳!
——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,可不要以为我失踪了——我是藏在许多许多许多层的壳底下了,而且,请不必为我担心,我在壳里头一定过得很快乐!阿门。
馨韵雅歌 楼主
发表于:2012-05-241楼
IP属地:意大利
呜,呜,上帝,呜!呜,……呜,呜,呃,呜……
我为什么不是一只鳄鱼呢?呜,呜,我看过他的相片,其实我也和他差不多的,只是,为什么我们却有这样大的分别呢?呜,呜,这世界实在是很不公平的,真的,呜,呜,呃,太不公平了。
或者,如果我不能做鳄鱼,不能叱吁风云,做一只蜥蜴也还罢了;又自由,又漂亮,为什么我偏是一只又小又丑陋的壁虎呢?呜,呜,上帝,你不晓得我有多伤心,……
还有,我皮肤的颜色也让我伤心,身为灰色皮肤是注定受歧视的……
这是一个势利的社会,你是知道的。我的 IQ 不高,体力又天生的差,叫我怎么抬得起头来,我的工作范围又小又阴暗,根本没有什么前途可言。呜,我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了。呜,呜,呜……呃,天下人就算我最命苦了。
再见,上帝,以后我恐怕很少到这间祈祷室来了,祷告对我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。我知道有许多人都很属灵,那是当然的,因为他们都是那么体面的人物,而我,我没有脸跟人家比,我大概只好愁眉苦脸地守着这一角墙壁了。唉,有什么办法呢?呜……呜……呃,……呜。
馨韵雅歌 楼主
发表于:2012-05-242楼
IP属地:意大利
哼唷,哼唷,对不起,上帝,我累得快要死了。哼唷,您看,我已经喘成这副模样,请您让我歇一歇吧,对不起,唉,哼唷……
好了,我现在总算好一点了,您真不知道,我刚才实在是老命都快去了一半了,真的,您不能怪我忽略灵修,我实在太忙太累。而且,您知道的,我所忙的也都是正经事。
我知道有许多人天生福气好,住在高楼大厦,使唤着男女婢仆,来来去去都是汽车飞机,我如果是他们,我当然也可以去作礼拜去查经,或者跪下来祷告几句。
我是从早到晚都忙着的。从七点到八点钟我有六个学分的“工作技巧学”要上,那是非学不可的,否则将来很难找到较理想的职业。八点以后要听“国际蚂蚁的现势与组织”,那是很复杂的,却是我们的共同必修课程,每个月还要提出报告一篇。这以后又要到实验室去学“食物保藏法”,那助教实在凶得可以,我们稍微不用心,就有重修的危险,那实在不是开玩笑的。
下午本来应该可以休息一下,偏偏系主任又定了好几本书要我写心得,譬如“蚂蚁社会的阶级制度”啦、“人类丢置饼屑之心理学”啦、“蚂蚁优生学”啦、“蚂蚁退休制度之商榷”啦,实在苦死人了,那些书都是洋装的;多半是住在非洲的蚂蚁写的(非洲的蚂蚁是世界上最开发的蚂蚁),也有几本是欧洲和美洲蚂蚁的大学用书。人家洋蚂蚁看起来当然轻松,我们可惨啦!光查字典就够人受的了!
三点到四点是体育课,有单杠练习和足球比赛,有时候也有“面包屑接力赛”、“负重超越障碍物”、跳远、跳高等。这些都是很重要的,如果成绩不好,将来有什么公司肯聘一只既没腿劲也没有臂力的蚂蚁呢?
四点以后是社团活动的时间,我并没太大的政治兴趣,但是也总得参加一两个,否则社会关系不好也是不太好的。如果万一要申请什么研究所,听说这也是考虑条件之一呢!
最累人的是实习课,天哪!单单二门“蜜糖力学”和“蛋糕速移法”就够人累死的了,更别提什么“夜间作业”了。
晚上我还负责两个家教,虽然我对教书毫无兴趣,可是有钱拿总是好的。
好了,上帝,您替我想想,我哪里还有时间呢?我睡眠不足天天透支体力。其实我的心您是知道的,我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啦。并且偶然想起来,我也还会祷告一下的。
我答应您,上帝,将来等我老了,清闲了,我自会多分一些时间给您的。现在,我能给的也只有这么多了,请您可别见怪啊!反正能侍奉您的人不是很多吗?我想少了我也无足轻重吧!阿门。
馨韵雅歌 楼主
发表于:2012-05-233楼
IP属地:意大利
喔,good-morning,上帝先生,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好天气。
您有时间吗?我们慢慢谈一阵子吧,我们好久没见面了,您没忘记我吧?
您知道,我是一只有身份的禽类,禽类照理说当然是应该优于兽类的,可是,提起来真气人,上次在礼拜堂听到鸭子姊妹的献诗,啊呀,那真叫侮辱圣乐!
还有,小乌鸦做见证时那种呻呻叫的粗嗓子,以及那些尖声怪气还敢于上台做主席的大公鸡,以及老母鸡嘀嘀咕咕的唠叨劲儿,小雀子们妖形怪状的打扮等等等等,真把我活活气死。YOu know ,it's really terrible !
更可怕的是那只讲道的大番鸭,动不动就嚷得脸红脖子粗,他真该受一点牧师训练,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念过神学,他真该学会文文雅雅的讲一点哲学,否则像我这么孤高的学者怎么可以忍受呢?
—— Well, 这就是我何以不去教会的原因了,我想你也不能怪我,对不对?说真的,上帝,您老先生一定明白,那种地方岂是我待得下去的,所以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聚会地点。So far,事实上适合我参加的教会还没有诞生呢。
喔,我几乎忘了我还有一个约会,那么,再见了,啊!您有电话吗?有事的时候我会再找您谈的。bye - bye ——
馨韵雅歌 楼主
发表于:2012-05-234楼
IP属地:意大利
哈啰,上帝,您好,我有一件事要向您说,是关于我的事,我本来不敢来打扰您的,不过,真理所在,我觉得应该辩白一下。嗯,您听说过吗?据说有人讲我是一只爱说闲话的鸟儿,上帝啊,你可别听他的,实在说,冤枉透啦!
我何尝多言多语?我的性情实在是很贞静的,我想那些人无非是想破坏我的名誉罢了。如果我猜得不错,准是八哥儿讲的,那家伙可恶极了,他是在嫉妒我吧!我告诉您吧,上帝,您简直不能相信呢,上次飞禽大聚餐的时候,他偷偷地拿了二条炸蚯蚓,打算送给白鸽小姐作生日礼物,被我道破了,他从此就恨我入骨,我想那坏话就是他讲的。
真的,我是从来不讲别人私事的,譬如说,小麻雀自杀未遂的事,老斑鸠新近泡上黄莺儿的事,白头翁夫人每天夜里偷染头发的事,猫头鹰教授被学生轰下台的事,我都没讲。虽然,我曾经告诉小鹌鹑,不过情势不同,因为他把燕子小姐的罗曼史全部都告诉了我,我也只好略略讲几个故事作为回报。
我真的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,请您千万别误会了。我说过,我并不爱多说话,所以,我就讲到此处为止吧。阿门!
唔,还有一点补充,老乌鸦最近因为一件走私买卖,和八哥儿搭上了,所以,如果他说我什么坏话,都是八哥儿挑唆的,请您务必别听他的,阿门。
馨韵雅歌 楼主
发表于:2012-05-225楼
IP属地:意大利
咯,咯,咯,上帝,你看见我的小六子没有?就是嗓子最尖,脚最快又最调皮的那一只,头上长着个小红冠子,身上穿件大红洒金袍,脚底上踏着一双乌油油的新做的黑靴的那一个。
唉,说起来谁都没有我这么烦心,上帝啊,这八个小毛头可真把我给拖惨了。其实,谁不想参加妇女会啊?谁不想参加唱诗班呀?谁不想参加什么退休会、夏令会呀?可是有这八个小东西,(其实应该算是十个,小六子一个抵三个呢!)我简直弄得什么精神都没有了。
喂!咯,咯,咯,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,还好,这七只还在,不过,小六子到底跑到哪儿去了?
想起当年,上帝,我是青年团契的主席呢!每天早上我规规矩矩地读经祷告,我还差一点就要做传教士到对面池塘那边去拓荒布道呢。那时候,我多么属灵啊!人要是不用煮饭,不用洗尿布,一定会属灵得多,老实说,我现在常常累得两只眼睛要拿棍子撑住才张得开,哪还有功夫跟您老人家打交道呢?
小六子,咯,咯,小六子,你跑到哪里去了。
哎,上帝,小六子虽然烦人,倒是少有的天才呢!跟他一样大的小鸡还不会说话,他却已经会骂人了,你看他的智商准在一百五十以上,错不了的。
啥,对了,我在炉上炖了一锅小虫,不知道出来时关了火没有,天哪,要是没关上火,一定早糊了。哎,很肥很嫩的小虫呢!
对不起,上帝,帮我照顾一下这七只,我回去看看就来。
啊,还好,我根本就没点火,而且,小六子原来也躲在床底下,根本没出来。好,我要回去了,该做午饭了。
咯,咯,咯,我们走了。对了,小家伙们听着,刚才跟妈妈讲话的人就是上帝。小六子,快,你要赶不及了。什么,上帝是谁?少啰嗦,你就是问题特别多,妈妈哪有工夫?下回,下回等我有空再说。小四子,快,你最乖,跑去替妈妈买一包沙拉酱,今天中午我们吃小虫沙拉。
馨韵雅歌 楼主
发表于:2012-05-226楼
IP属地:意大利
上帝,我想,教堂这个地方大概只有两种用处,一个是让人做结婚礼堂,另一个是让人作丧事礼拜——所以,上帝,请你和牧师两位老人家放心,我这辈子,还是会上两次教堂的。
当然,我对第二次不太有兴趣,使我发生兴趣的是第一次。
简单一点说,我是一只雌性鸳鸯,目前独身,有点着急——要是更老实一点说,是“非常着急”。
我不能念书——因为我一想到我没遇上我的另一半就很着急。
我不想参加妇女会——因为那里没有雄鸳鸯。
我不能浪费时间去教堂——说不定“他”就是在我上教堂的时间出现在其他空间的,这样我岂不错过了?
还有,建堂奉献别想打我的主意,目前我的钱必须好好节用,因为我必须要买一支口红和一条长裙——否则下一次水上舞会我打扮得跟个土鸡似的,谁还要邀我做舞伴呢?
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的关系,听说最近雄鸳鸯的数目大减,雌鸳鸯一听都吓傻了——我自己也不例外。
我其实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结婚——反正人家结婚我也要结,“多数”总是对的,我相信。而且别人成天问我:“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呀?”我也受不了,也许我就是为那些人结婚的,总之,我要升格做可以去审问别人的人——我不高兴我已经过了七个月的生日了,还没有嫁掉,因而老被别人审问——这简直是侮辱!
听说对面沼泽里有一只刚从远方学成回来的雄鸳鸯,叫阿雄,因为年轻,学历又好,所以很多雌鸳鸯都等机会要逮住他做丈夫。我们来个交换条件好不好?——你帮我找丈夫,等找到了我就去礼拜堂作礼拜,好给你装点门面——好吗?
好了,我不多说了——对了,如果我的女朋友阿彩也这样祷告的话,你当然还是优先接受我的才正确——至少我比她大半个月,遭遇的压力也比她大。
总之,我的事情是最重要的“最速件”,务请提前处理,阿门。
馨韵雅歌 楼主
发表于:2012-05-227楼
IP属地:意大利
嘻嘻嘻,啊哟哟,笑死我了。
对不起,上帝,我知道在这里不该笑,可是,我哪里忍得住哟!
我刚刚参加了土拨鼠的献堂礼拜,天晓得,那是多可笑的一间礼拜堂啊!上帝,你简直想不到,唉,他们居然把礼拜堂盖在地底下,你想,这真是旷古奇闻,不;这根本就是笑话!
礼拜堂当然是应该盖在树枝的枝桠上的啦!依我看,只有我们的南技堂才是最标准的礼拜堂,它占据的那根树枝又牢又大,而且地位适中。
小熊盖在山洞里的礼拜堂我看也有点邪门。
还有大雁在芦苇丛里举行郊外崇拜我看也不正经。
事实上,我想礼拜堂的属灵程度是和它的海拔成正比的,盖在越高处的礼拜堂越好。
不过,三号树上的蜜蜂,二号树上的马蜂,四号树上的细腰蜂,八号树上的虎头蜂,我看都有点异端的嫌疑。他们的礼拜堂表面看和我们差不多,其实呢,他们早就偏离正道了。
上帝啊,如果哪一天你想听道,我奉劝你务必到本教会来,我们椅子上的丝绒面比三一堂厚多了,软多了,我们的建筑也是最保守的系统,不过记得别弄错,我们住的是第一号大树。
嘻,我一想起可笑的土拨鼠所盖的可笑的土礼拜堂,我就忍不住还想笑。阿门。
馨韵雅歌 楼主
发表于:2012-05-218楼
IP属地:意大利
上帝!喂,你听到我在跟你讲话吗?
老实说,我不是来祈什么祷的,我来只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——听说山猫那小子也混到“祈祷俱乐部”里来了, 我是非退出不可的, 我再也不要祈祷了。
你想想,我总是百兽之王,威震五岳,我走过的地方,一阵风起,连树木都要摧折,有我在祈祷室里,上帝,对你是多么有面子的事呀?
而山猫那混蛋真不要脸,全身没有四两肉,居然借些小爪子、小牙齿、小花斑外套,装出一副“迷你型老虎”的样子,连聪明一点的兔子都骗不倒,我呸!
老实说,我对“祈祷俱乐部”不满已经很久了,想从前,我被封为百兽之王,远近称臣,天下大治,冷不防哪里钻出个狮子来,往自己脸上贴金,也叫自己为“万兽之王”。哼!我看是西方世界一强,连他们的狮子都抖起来了!我如今算是虎落平阳了!
不过,当然,最让我生气的不是狮子,我最恨的还是山猫,我说过,有我没有他,有他没有我。跟他在一个俱乐部里,会令我的名誉受侮,会让我的身份贬低,我当然非退会不可。
好了,上帝,你看着办吧,阿门。
——附带告诉你一声,我如果走,花豹、美洲豹、狮子、美洲狮都是要走的!请慎重考虑!!
馨韵雅歌 楼主
发表于:2012-05-219楼
IP属地:意大利
上帝啊,请问你在哪里,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你。
我很想信下去,我一向就信的,我不是一生下来就受过洗吗?可是,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那里,萤火虫说,他也没看过,虽然他有一盏零点零五支光的灯笼。
如果我看不见,摸不着,你还叫我信,这可真难了。
不但如此,我还听说许多怪玩意,譬如说,他们认为除了黑夜,还有白天,这说法简直荒谬,又说白天里有太阳,太阳一照就显出红的花,绿的草,哎,他们真是什么话都编造得出来!
你想,上帝,这些我从来没有看过的东西怎么会合乎理性呢?而不合理性又怎能存在呢?
从前,那时候我才读小学,常常去参加主日学,好像信得蛮有那么回事。可是,现在我是高中生了,我的眼睛睁得比从前大了,常常在实验室里做物理化学的实验了,信教对我这种知识份子而言,是显得有些落伍了。
昨天晚上,我去拜访小白鸽,听说她是这一带最虔诚的基督徒了,不过我奇怪她为什么那么做,每次我去的时候,她总是在睡觉,我告诉她“一日之计在于晚”的大道理,可惜她的脑子显然弄不懂。我问她何以会承认有上帝,有太阳,有花,她说她只晓得那是事实,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最后,她送我出门,看见我健步如飞,把她吓坏了,她说:“咦,你真行,这么黑你也看得见啊?”我这才晓得,原来她所以虔诚是因为她眼睛不好呀!
有时候,我去拜访我的朋友蠧鱼博士,他的住址不太好找,常从这本书搬到那本书,他很有学问,不过他说,他圣经虽吃了好几本,(他的主人是基督徒,很有爱心,常买圣经喂他)却也不知道你在哪里。
你能让我看看吗?或者你显个神迹也行,我已经是个中学生了,我可不能傻里傻气地信呀!
好了,不多说了,有空请到实验室来,我希望能在那里化验你,至少我要捏到你才算数。
对了,有一件事我忘了提一提,我的实验室在第五号橡树的第二百一十三号分枝上,你来的时候小心点找,很容易走错的,请你有空就来——因为我没功夫到你那里去。